Intro
叮叮噹 叮叮噹，當街道響起這個旋律，商場出現掛滿裝飾品的樹，還有店家產品開始推出限定包裝和特惠時，我們就知道聖誕節即將來臨，一年也快接近尾聲了。世界各地的人們會在 12 月的這一天與親朋好友相聚，互贈禮物，一起慶祝愛和生命的永恆。
聖誕老人可以說是最能代表這個節日的標誌。他頂著圓肚，留著白鬍子，和藹可親又人畜無害的形象深植人心。然而，誰也沒料到，聖誕老人有一天會化身殺手，用子彈與烈火狠狠奪取一家人的性命。
Covina, California
案件發生在美國加州西南部的柯維納，這個郊區城市距離洛杉磯市中心大約 35 公里，交通便利，教育資源和生活機能充足。加上地理位置靠近墨西哥，該地聚集了特別多西班牙裔與拉丁裔移民落地生根。故事的主人公一家正是其中之一。他們在這裡安居樂業，卻在 2008 年遭遇了難以想像的劫難。
那一年的平安夜，他們依照慣例舉辦大型聖誕派對。然而，一名裝扮成聖誕老人的男子不請自來，帶著武器與自製的噴火槍，將這個家庭幸福的生活無情地燒成灰燼。那麼，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是誰會選在聖誕佳節犯下如此惡性的罪行呢？讓我們從 2008 年 12 月說起。
Fatal Christmas Eve
2008 年聖誕節前一天，12 月 24 號，傍晚大約 5 點，住在諾爾克雷斯特路底的 Ortega 一家正忙進忙出，為稍後即將開始的聖誕派對做準備。派對的主辦人是 70 歲的 Alicia 和 80 歲的 Joseph Ortega。自從家具噴漆事業退休後，他倆就一起住在這棟兩層樓、大約 70 坪的房子裡。而聖誕節是他們最喜歡的節日，因為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膝下各自成家的 5 名子女都會帶著孩子們回來團聚。作為爺爺奶奶，一年能有一次看到所有兒孫們齊聚一堂，他們自然是期待得不得了。
隨著眾人陸陸續續抵達，原本空曠的房子也開始熱鬧起來。算上家族成員還有一些來短暫拜訪的鄰居，屋內賓客的人數輕易來到 30 人。當晚 Ortega 家的盛宴依舊美好如昔。他們在繽紛的燈火中享受豐盛的晚餐，即使夜幕深沉，一家人仍笑聲不斷。尤其是今天，孩子們特別得到准許可以通宵，他們早就蓄勢待發，準備在午夜一過就拆禮物。
時間來到晚間 11 點 20 分，此時大人們正圍著桌子玩撲克牌，孩子們則是各自找樂子。他們有的在後院泳池玩水，有的在樓上玩電腦，有的則在客廳聽爸爸媽媽聊天。突然間，門鈴響了。其中一個 8 歲的小孫女從窗戶看見穿戴紅衣紅帽的聖誕老人站在門前，立刻興奮地跑去開門。沒想到門一開，兩聲槍響直接讓女孩倒下。
這幅景象馬上驚動了大人們，但他們還來不及從椅子起身，更多槍響接踵而至。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所有人既困惑又恐慌。他們有些躲在家具後方或桌子底下，有些則衝向後院保護孩子。槍聲與人群的慌亂聲交織持續了一陣，接著橘紅色的火光從各個窗戶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整棟房子吞噬。此時，成功逃脫的人們狂奔到隔壁鄰居家求助，並借用他們的電話報警。
剛才大家聽到的那通報案電話，是由 Ortega 老夫婦最小的女兒 Leticia Yuzefpolsky 所播出。她告訴派遣員，有個穿著聖誕裝的男子進到她的父母家攻擊他們所有人。雖然她不是完全確定，但她認為攻擊者很可能就是她姐姐的前夫——Bruce Pardo。
Bruce Pardo
Ortega 家的火勢猛烈，15 公尺高的火舌完全取代了房子的輪廓。原本寧靜的街道上，聚集了大批警員和消防人員。聽到聲響的街坊鄰居也紛紛走出門關心。凌晨 1 點 30 分，消防人員成功將火勢撲滅，但傷亡人數尚未確定。根據家屬的描述，目前有 9 人下落不明。
警方在與生還者的第一輪筆錄中得知，首要嫌疑人 Bruce Pardo 是 Ortega 家二女兒 Sylvia 的前夫。兩人於 2006 年結婚，雖未育有子女，但 Sylvia 有 3 個來自前段婚姻的孩子，因此夫妻倆經常因財務及子女養育問題發生爭執。今年 3 月，Sylvia 帶著孩子回到父母家暫住，夫妻最終在 12 月 18 日，也就是聖誕節前一週，正式離婚。根據法庭文件，婚房和車子歸 Bruce 所有，他未來也無須負擔贍養費，但法院要求他將結婚時的鑽戒和兩人共同飼養的秋田犬歸還給 Sylvia，並支付她 1 萬美元。雙方律師表示，儘管夫妻倆在聽證會上有過爭執，整體判決對 Bruce 還算有利，而他後續也未表現出異常。
聽到這些，警方認為這位前夫確實具有犯案動機，但是否真是他所為，尚需進一步確認。畢竟，若僅因不滿離婚而挾怨報復，真的至於對全家人，甚至是年幼的孩子下此毒手嗎？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找到 Bruce，將他帶回警局問話。然而，誰也未料到，幾小時後，Bruce 竟以最令人訝異的方式，自己送上門來。
Another body found in Sylmar
12 月 25 號凌晨 3 點多，警局接獲通報，柯維納以北大約 50 公里處的郊區有一名男子遭到槍擊，報案人名叫 Brad Pardo。他說他剛從外地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弟弟倒在沙發上，已經明顯失去生命體徵。警方到場後，確認了死者的身分為 45 歲的 Bruce Pardo。他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頭部有著明顯的槍傷。由於遺體的大腿位置和客廳的地板上各有一支武器，警方認為 Bruce 有可能是遭到歹徒攻擊，不過接下來鑑識人員卻在遺體上觀察到許多不尋常的痕跡。
首先是 Bruce 的傷勢。他的手和大腿皆有燒傷，尤其是他的左手臂傷得特別重，除了燒灼的面積很大以外，肉眼還直接可見有紅色的物質與傷口融在一起。這個融化的紅色物質也出現在他的褲子與鞋子上，從照片中可以看出，這個物質與 Bruce 腳踝殘留的那一圈布料顏色非常接近。
再來是 Bruce 身上攜帶的物品。鑑識人員在他身上找到一張前往愛荷華州的機票和 1 萬 7 千美元現金。鈔票大部分用保鮮膜包著纏在他的腿上，一部分則被放在可儲物的腰帶裡。如果是歹徒入室搶劫將他殺害，這筆錢怎麼可能不拿？
以上這些證據不僅顯示出 Bruce 的死並不單純，也更加深了他與前妻一家人事件的關聯。但在屍檢報告出爐以前，話還不能說得太早，警方知道他們必須深入調查 Bruce 才有可能得到答案。結果這一查下去，不得了，警員們差點連命都丟了。
Planned Revenge
經過了解，Bruce 並不與哥哥同住，警方因此推測他是駕車來到哥哥家的。於是他們拿著 Bruce 的車鑰匙，在房子附近一台一台地試，看哪一台車子對鑰匙有反應。沒一會兒，他們就在街口外找到了與鑰匙對應的藍色轎車。
當警員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坨紅色的布料，底下堆著禮物包裝紙、水管和手提袋模樣的東西。警員很快察覺這坨布料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紅紅白白又黑黑的，與剛才 Bruce 身上殘留的布料很像。富有經驗的警探見狀立刻要求所有人遠離這台車，並請求防爆小組支援，因為他們認為這堆物品很可疑，像是刻意放置的陷阱。
果不其然，在防爆小組試圖將物品移除時，車子爆炸了。熊熊烈火瞬間將車子燒得面目全非。萬幸的是，這場爆炸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但 Bruce 的惡意已經清楚顯現，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連警方都要暗算，且完全不在意是否會傷及無辜？
調查報告顯示，Bruce 並無任何犯罪前科或精神病史，但在過去一年中，他的生活經歷了一系列重大變故，這些變故很可能影響了他的行為模式。
45 歲的 Bruce 擁有電氣工程碩士學位，曾在 NASA 的噴射推進實驗室 (JPL) 工作。2008 年 7 月之前，他供職於一家專門製造軍用雷達的電子公司 (ITT)，擔任工程師，年薪高達 12 萬 2 千美元。考慮通膨，換算成現在的台幣約為 550 萬。鄰居形容他為人安靜而友善，完全不像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的人。
然而，私下的 Bruce 與他表面的形象截然不同，尤其在他與前妻 Sylvia 的婚姻中更是如此。根據法庭紀錄，Bruce 與 Sylvia 於 2004 年相識，起初相處融洽，Bruce 也接受 Sylvia 在前兩段婚姻所生的孩子。2006 年，他們結婚，並在加州蒙特羅斯購買了一處房產。
但好景不長，結婚後僅幾個月，夫妻倆在孩子的撫養問題上出現了分歧。Bruce 明確表示不願承擔任何撫養責任，要求 Sylvia 自行負擔子女的生活費。此外，他還規定 Sylvia 每月需存款到兩人的共同帳戶，但禁止她動用該帳戶資金。同時，他要求她分擔房貸及水電費。
當時，Sylvia 在一家花卉公司擔任行政助理，年薪約為 3 萬 1 千美元，僅為 Bruce 收入的四分之一。這些不平等的經濟要求對她而言實在是難以承受。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高收入的 Bruce 會要求妻子遵循這樣的財務分配。大家普遍認為，這對夫妻無法走下去，勢必與此有關。然而，Sylvia 提出離婚的真正原因卻不全在於金錢，而是她意外發現了 Bruce 深藏多年的秘密。
Sylvia 與她的婆婆——也就是 Bruce 的媽媽——感情一直很好，甚至比她和自己的兒子關係更親密。2007 年底的一天，婆媳聊天時，婆婆向 Sylvia 提起，Bruce 在外其實有一個殘疾的兒子。這個孩子是 Bruce 與前任女友所生的，事情發生在 2001 年。
當時，Bruce 和前女友同居。有一天，女友外出買菜，特別交代 Bruce 照顧一歲的兒子。沒想到，Bruce 顧著看電視，完全沒注意到兒子翻過圍欄跑到泳池玩水。等他發現時，孩子已經溺水，命危。經緊急送醫後，孩子雖撿回一命，但腦部因嚴重受損而終生癱瘓。
令人震驚的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二天，Bruce 竟收拾行李離開女友，不僅如此，他還與母子徹底斷絕聯繫，逼得女友將他告上法庭，要求支付醫藥費。女友的律師表示，當時孩子的醫療費用已達 34 萬美元，這還不包括後續的照護和手術費用。法院最終判 Bruce 支付女友 10 萬美元，但此後，Bruce 再未支付任何贍養費，也未與母子有任何聯繫。
或許在 Bruce 看來，10 萬美元足以買斷兒子的一生，他也因此自認盡了為人父的責任。但令 Sylvia 無法接受的是，Bruce 明明沒有扶養這個孩子，卻多次在報稅單上將他列為扶養人，以此減免稅金。當 Sylvia 拿著這件事質問 Bruce 時，他的冷漠態度讓她心灰意冷。最終，她提出了離婚申請，並於次年 3 月正式與他分居。
接下來的幾個月，兩人各自聘請律師，展開法庭攻防。2008 年 7 月底，Bruce 因謊報工時涉嫌詐欺，被公司解僱，丟掉了年薪數百萬的工作。接著，他反過來向法庭要求 Sylvia 支付贍養費，聲稱自己財務困難，無力償還卡債和房貸。
然而，法官未被他的說辭說服，依然判決 Bruce 每月支付 Sylvia 1,785 美元的贍養費。這讓 Bruce 極為不滿，雙方繼續談判，最終達成的結果就是聖誕節前的那場聽證會。
12 月 18 日，法庭裁定房子和車子歸 Bruce，但他需要一次性支付 Sylvia 1 萬美元。Sylvia 則獲得結婚鑽戒和家中的秋田犬。當天，Bruce 的媽媽也在場，但她選擇與媳婦坐在一起，而不是自己的兒子。
綜合以上線索及已知物證，警方推斷，Bruce 極有可能是案件的兇手。而 12 月 25 日出爐的屍檢報告，更是直接鞏固了這一推測。法醫判定，Bruce 的死因為自戕。他的呼吸道內有炭末沈積物，手臂傷口檢測出聖誕裝燒熔的聚酯纖維。
這一切證據無不顯示，案發時假扮成聖誕老人的，正是 Bruce 無誤。
警方後續搜查了 Bruce 的住家，發現他的房子完全是一座軍火庫。除了燃油桶和製作加壓器的說明書外，屋內還藏有多把武器和大量彈藥。
警方取得了 Bruce 的槍枝購買記錄，驚訝地發現他在 2008 年 6 月購入了第一把武器，之後的 5 個月中，他定期到同一家店購買相同型號的武器，總計買了 5 支。根據加州法律，個人在 30 天內只能購買一支手槍或半自動步槍，超過數量將構成違法。Bruce 非常清楚這一點，因此他耐心地在每次購買後等待 30 天再去購買下一支。這些行為顯示出他的謹慎與計劃性。
警方在 Bruce 家中找到一張購物清單，前三行標註著 "西格紹爾" 武器型號、備用子彈和禮物。第四行寫著 "suit"，可以解釋為西裝或成套服裝。經過調查，服裝店的設計師表示，Bruce 在 9 月份特意訂製了一套聖誕老人服，並要求將衣服做得比標準尺碼更寬大。當時設計師並未起疑，但這些加大的空間最終被用來隱藏武器和彈藥。
事實證明，Bruce 的復仇計劃早在案發前 6 個月就已經成形。他不僅儲備了充足的火力，還詳細規劃了行動細節。他知道，只要裝扮成聖誕老人，前妻一家便不會將他拒於門外。
在案發的第 4 天，12 月 28 日，警方接獲通報，柯維納以西約半小時車程的格倫代爾市出現一輛可疑的休旅車。居民表示這輛車自聖誕節前就停在此地，令人感到警惕。警方調查後發現，這輛車的租借人正是 Bruce。由於擔心這可能是另一個陷阱，警方立即請防爆小組處理。
經檢查後，車內並無機關，但裝載了許多物資，包括乾淨的衣服、食物、水、一台桌上型電腦、一份墨西哥旅遊指南，以及一桶汽油。警方推測，這輛車是 Bruce 預備逃亡用的交通工具。
警方發現車輛停在一名律師家附近，該律師曾幫助 Sylvia 處理離婚事務。這表明，Bruce 可能將律師也列入了復仇目標。
2008 年 12 月 24 日，Bruce 穿著聖誕老人裝，駕駛藍色轎車來到前妻的父母家。他推著一台偽裝成禮物的自製噴火裝置，按響了門鈴。一名 8 歲的孫女興奮地開門，Bruce 隨即開槍。儘管孫女受傷倒地，但萬幸的是，子彈未擊中要害。此時，屋內的成人被槍聲驚動，Leticia 起身去拿攝影機，這一舉動救了她一命。隨後，更多的子彈朝著桌邊的成年人飛來。
Bruce 開始用噴火裝置點燃房屋，然而，由於家中壁爐的火勢助燃，火焰反而燒到了他身上，導致聖誕老人裝部分融化並與皮膚黏連。他被燒傷後匆忙逃離現場，駕車返回。
警方推測，Bruce 原計劃逃往墨西哥或按機票前往愛荷華州，但因燒傷劇痛，他最終放棄逃亡計劃，選擇在哥哥家結束自己的生命。
回到柯維納，Ortega 家的火勢相當猛烈，消防員花了 1 小時才撲滅。現場慘況清晰可見，消防人員和搜救犬在殘骸中搜索遺體。由於遺體毀損嚴重，鑑識人員花費數週時間，通過牙科記錄和 DNA 確認身份。
最終確認的 9 名罹難者分別是 Ortega 夫婦 Alicia 和 Joseph，他們的大兒子 James 和妻子 Teresa，二兒子 Charles 和妻子 Cheri，大女兒 Alicia 和她 17 歲的兒子 Michael，以及二女兒、Bruce 的前妻 Sylvia。
Ortega 家唯一的倖存者是小女兒 Leticia 和她的 8 歲女兒 Katrina。Katrina 面部中彈，送醫後情況穩定，醫生表示她將完全康復。
Aftermath & Sal’s Interview
案發當時，Sylvia 的三個孩子也在現場，但最後他們成功逃脫，幸免於難。這個消息讓眾人悲喜交加，一方面慶幸孩子們平安無事，一方面也心疼這幾個孩子未來的生活。在製作這集影片之前，我曾聯繫 Sylvia 的兒子 Sal，告訴他我會談論這個案子，並關心他和家人這幾年過得如何。他回覆說願意分享他的經歷，因此我們約了一天進行視訊訪談，一起聊聊這個事件如何影響他的人生。進入訪談前，我想先為大家簡單介紹一下 Sal 的背景，梳理幾個人物關係，方便後續理解對話中提到的人名。
Sal Castillo，全名 Salvadore Castillo，是 Sylvia 與第一任丈夫所生的兒子。他的父親在 1988 年的一場車禍中不幸去世，自那以後，Sylvia 一個人帶著 Sal 和大他一歲的姐姐 Celena 一同生活。在遇到 Bruce 之前，Sylvia 曾有過第二段婚姻，這段婚姻育有一個女兒 Amanda，但最終在 2003 年結束，當時 Amanda 也才剛出生。
在這樣的背景下，Sylvia 和她的孩子一路走來已經非常不容易，而本案的發生，對 Sal 和他的手足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打擊。當時才 20 歲的 Sal 是如何面對這一切的呢？我們來聽聽他的故事。
Conclusion
在這個事件中，身心最受創的莫過於所有的孩子們。他們中有兩個失去母親，其他 13 個則完全成為孤兒。然而，即使面對這麼大的傷痛和仇恨，這些生還者和受害者家屬依然堅強地彼此扶持，不允許單一個人的惡意阻礙他們的幸福。2018 年，18 歲的 Katrina 站出來在鏡頭前為帕克蘭槍擊案的受害者發聲。她用自己的經歷鼓舞他人，希望提升大眾對槍枝暴力的意識。她的母親 Leticia 也創建了一個名為 Leticia’s Hope 的網站，透過部落格的方式記錄自己的心路歷程，致力於幫助同樣面對悲傷和困境的人們。
在研究這個案子時，我看到一些男權運動人士為兇手 Bruce 辯護。他們認為 Bruce 是一個被逼到絕境、面臨破產的男人，而他身邊的女人卻各個想將他吃乾抹淨。這個說法乍聽之下似乎有理，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重要事實：Bruce 的財務問題並非他的伴侶造成的。首先，他的兒子癱瘓，是在他的監護下發生的，女方向他提出告訴完全合理；再者，如果他不願意在養育孩子上支持 Sylvia，那他應當在結婚前與妻子達成協議，或者乾脆不要選擇結婚。最後，他的失業原因是因為謊報工時而被公司解僱，這是他自己的行為所致。
後續，FBI 為 Bruce 進行了行為分析。他們認為他具有自戀型人格障礙與強迫症，而案發當時，他的心理健康已嚴重失衡，才會將過去累積的不滿全數發洩在前妻身上。
我相信 Bruce 有他的痛苦。他遭遇的挫折，例如孩子出意外、離婚和失去工作，這些經歷肯定帶給他極大的折磨。但這是否能合理化他濫殺無辜的行為？這是整個社會，也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試著思辨的問題。
最後，我想引用 Leticia 部落格上的一句話，也是美國作家兼詩人 Maya Angelou 所說的話，來作為這集影片的結尾：
“Nothing can dim the light that shines from within”
「沒有任何事物能熄滅由內在發散的光。」希望大家記住，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不應該定義我們，而是我們來定義我們自己。人生可能會有許多無法掌控的事情發生，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面對。而這道光芒，這份決定，任何人、任何事物都無法動搖。
今天的節目就到這邊結束了。如果你有什麼想法，歡迎在頻道下方留言，和大家一起討論。
我們下期節目見，Bye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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